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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品香,講求所謂的至治馨香,感于神明,沉香的價值便在書齋琴房中體現,又可縹緲于廟宇佛龕;既能在靜室閉關默照,又能于席間怡情養性;既能在虛里絕慮凝神,又可在實處祛病療疾。那一脈沉香穿越了時空,使人放下得失,寵辱皆忘,使自性為之澄明。
國人歷來崇尚香事,《后漢書 皇后》記載:“班政蘭閨,宣禮椒屋。”蘭閨、椒屋都是漢代后妃所住的宮殿,椒與蘭各位一種植物,都能散發出一種香味,人們取其香氣,將椒、蘭和泥相拌,用來涂壁。以后明間仿效,椒房和蘭室也就成了女子居室之美稱?!稌x書 王敦傳》中有一段石崇任荊州刺史,他靠劫掠客商而至財產無數,成為當時不可一世的巨富,因此生活也極為侈靡。他在河陽造了一座“金殼別墅”,且常在別墅中邀賓客設大宴。一次,賓客內急如廁,十來個美貌侍女急急跟上服侍,他們一會幫他扇扇,一會澆灑香粉,一會吹噴沉香水,忙個不停以消除惡臭。待賓客出恭完畢,侍女們還會拿來新衣,不由分說,將你上下脫盡換上新衣,然后才允許你上桌用餐。
中國的皇帝不少有怪癖,有喜斗蟋蟀的,有喜殺豬買市的,有喜摔跤的,也有喜做木匠造屋的,可很少有人知道唐玄宗李隆基有含嚼沉麝的嗜好,具《開元天寶遺事》記載:玄宗每與賓客談事,先含嚼沉香或麝香,而后再啟口發話,談論時,香氣噴射,滿室俱香。上有所好,下有所效,唐王室貴族中衍生出依各種配方調制的香餅和香丸,隨之又派生出盛載香餅、香丸的造型各有不同的香盒、香爐。如用于被褥熏香的渾天一般的熏香球,用于禮佛的“鵲尾香爐。”這些香爐、香盒精致玲瓏,剔透別致,如銀香盒、唐三彩香盒。有的大臣們還“各攜名香以試優劣”,定期舉行“斗香”活動。然唐人行香基本上還沿用漢代博山大型銅爐,以銅爐燒香為多。
及至宋代,香事活動便成了上流社會最主要的社交活動。在香事活動中,他們用的道具—香爐也越來越高級,他們大都采用瓷爐,瓷爐一來輕巧,二來不導熱,更無雜味。而他們對香室的要求也越來越考究,香室當處透氣而不透風之地,焚香時,火力不文不武,只聞香味不見煙,這樣的品香才能品出真正的“味”來,然宋人還不滿足,他們從人們的嗅覺一直到思維上的通感,也就是說將這種香事升華到只能意會而不能捉摸的美妙境地,大有縹緲羽仙之意境。宋代,不但佛、道、儒家提倡用沉香,普通老百姓更喜用它,沉香成了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用品。他們除在居室中熏香,還在各式宴會慶典場合下焚香助興;他們不僅有熏燒的香,還有各式各樣精美的香囊、香袋可佩;文人雅士家中多設香齋,呼朋喚友,邊聽瑤琴邊聞香,共品共賞??梢哉f,宋人用沉香,真正到達了物我兩忘之境地。